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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革開放之初，有外企來中國投資設廠，買下土地后先要做土壤性質調查。盡管當時的中國法律并沒有要求他們這樣做，但外企的理由是：萬一有一天，中國有了土壤污染立法，污染責任分不清怎么辦?
如(ru)今，外企的擔心正逐漸變為現(xian)實。隨著今年5月(yue)“土十條”的公布，土壤污染(ran)防治法的出(chu)臺(tai)也只是時間問題(ti)。
7月14日，在武漢舉行的中國(guo)法(fa)學會環境資(zi)源法(fa)治(zhi)(zhi)研(yan)究(jiu)方陣(zhen)揭(jie)牌(pai)儀式(shi)暨“2016年(nian)度中國(guo)環境資(zi)源法(fa)治(zhi)(zhi)高端(duan)論壇(tan)”上，全國(guo)人(ren)大環資(zi)委法(fa)案(an)室(shi)處長林丹告訴《華夏時(shi)報(bao)》記者，土壤污染防(fang)治(zhi)(zhi)法(fa)正按(an)照計(ji)劃(hua)有序(xu)推進，初(chu)步計(ji)劃(hua)2017年(nian)提請(qing)全國(guo)人(ren)大常委會審議。
征求意見(jian)稿起草中(zhong)
“有人說，土壤環(huan)境立法是在一(yi)片吶喊聲中默(mo)默(mo)前行。”林(lin)丹表示，“這方面我們還是做了(le)很多工作的。”
公開(kai)資料(liao)顯示，2012年(nian)，土壤污染防治(zhi)立法(fa)列入國務院(yuan)立法(fa)工作計劃三(san)類(lei)項目(mu)。2013年(nian)，在(zai)第十(shi)二屆全(quan)國人(ren)大常(chang)委(wei)會確立的68項立法(fa)規劃中，土壤污染防治(zhi)法(fa)被(bei)正式納入第一類(lei)項目(mu)(條(tiao)件比較成(cheng)熟、任期內(nei)擬(ni)提請(qing)審議的法(fa)律草案)中，由全(quan)國人(ren)大環(huan)資委(wei)委(wei)托環(huan)保部負責起草工作。
按照全(quan)國(guo)人大(da)(da)(da)常委(wei)會(hui)(hui)提出的任(ren)(ren)(ren)務(wu)、時間(jian)、組(zu)織、責任(ren)(ren)(ren)“四落實”要求，全(quan)國(guo)人大(da)(da)(da)環資(zi)委(wei)于2013年成(cheng)(cheng)立了立法領(ling)導小組(zu)，由(you)原湖北省委(wei)書記羅清泉擔任(ren)(ren)(ren)組(zu)長。為了促進起草工(gong)作(zuo)的順利推進，全(quan)國(guo)人大(da)(da)(da)環資(zi)委(wei)又牽(qian)頭(tou)成(cheng)(cheng)立了由(you)國(guo)家發(fa)改委(wei)、環保部(bu)(bu)、國(guo)土部(bu)(bu)、農業部(bu)(bu)、住建部(bu)(bu)等組(zu)成(cheng)(cheng)的部(bu)(bu)門(men)聯席會(hui)(hui)議(yi)和工(gong)作(zuo)組(zu)，基本上每個月都開一次會(hui)(hui)。
林丹表示，目(mu)前立法領導小組主要做了4件事，分別(bie)是：開展土壤污染防治(zhi)專題調研、聽取專題講座、起(qi)草(cao)征求(qiu)意見稿和(he)推動地方性法規的制定(ding)。
“全(quan)國人大常委(wei)會領導高度(du)重(zhong)視，陳昌(chang)智和沈躍(yue)躍(yue)兩位副委(wei)員長都曾親自帶隊，奔(ben)赴山(shan)東(dong)、遼寧、河南、湖(hu)南、福建等地(di)進行調研(yan)。”林丹(dan)說，“我們(men)自己也去過江(jiang)蘇、山(shan)西、四川、湖(hu)北、廣東(dong)、重(zhong)慶等地(di)調研(yan)。”
在前期，全國人(ren)大環資委(wei)委(wei)托(tuo)環保部(bu)起(qi)草(cao)了(le)一個(ge)土(tu)壤污染(ran)防治法草(cao)案(an)的建議稿(gao)，隨后又邀請(qing)國務院11個(ge)部(bu)門和專家學者召開座談會，聽取相(xiang)關意見(jian)，并進(jin)行專題論(lun)證。在草(cao)案(an)稿(gao)和專題論(lun)證的基礎上(shang)，全國人(ren)大環資委(wei)目前正在起(qi)草(cao)征求意見(jian)稿(gao)的草(cao)案(an)。
環(huan)保(bao)部政策(ce)法(fa)規司(si)司(si)長(chang)馮(feng)志(zhi)剛也表示(shi)，2013年(nian)年(nian)底，全(quan)國(guo)(guo)人大(da)環(huan)資委正式委托環(huan)保(bao)部起草草案的建(jian)議稿(gao)。2014年(nian)12月，環(huan)保(bao)部向全(quan)國(guo)(guo)人大(da)環(huan)資委報送(song)了草案建(jian)議稿(gao)。
“下一(yi)步(bu)，環保部(bu)將在(zai)環資委的統一(yi)部(bu)署安排下，開(kai)展相關調研、論證和(he)修改工作，力爭土壤污(wu)染防治(zhi)法(fa)早日出臺。”馮志剛說。
此外，由(you)于(yu)土壤污染(ran)防治與大(da)氣、水污染(ran)防治相比基礎(chu)薄弱(ruo)，屬于(yu)“平地(di)起高樓”，所以全國(guo)人(ren)大(da)環資委還在積極推動地(di)方性法規的(de)制(zhi)定，建(jian)議湖南(nan)(nan)、湖北、廣(guang)東、山東、河南(nan)(nan)、吉林、福建(jian)7個省份先(xian)行探索。
今年2月1日(ri)，湖(hu)北省十(shi)二屆人大(da)(da)四次會議(yi)表決通(tong)過(guo)了(le)《湖(hu)北省土壤(rang)污(wu)(wu)染(ran)防治條(tiao)例(li)》，成為第一個地方性土壤(rang)污(wu)(wu)染(ran)防治法規。武(wu)漢大(da)(da)學環境(jing)法研究所所長秦天寶告訴《華夏(xia)時報(bao)》記者(zhe)，武(wu)漢大(da)(da)學受湖(hu)北人大(da)(da)委托，歷(li)經1年半，修(xiu)改20次，形成了(le)該條(tiao)例(li)，條(tiao)例(li)將于(yu)今年10月1日(ri)起(qi)施(shi)行。
責任主體擴(kuo)大化
目前在法學界，關于土壤污染(ran)防治法的一些問題還存(cun)在爭議。
“例(li)如風險評估和風險管(guan)(guan)控，技術專家(jia)對其(qi)概(gai)念的理解(jie)和范(fan)圍都不一樣。有(you)的認為風險管(guan)(guan)控是一個大概(gai)念，所(suo)有(you)的措施都叫管(guan)(guan)控;有(you)的認為是小概(gai)念，只有(you)最后一個環節(jie)才叫管(guan)(guan)控。”林(lin)丹(dan)說。
秦天寶也(ye)舉了湖北省的(de)例子，在制定“信息(xi)公(gong)開與(yu)公(gong)眾參與(yu)”章(zhang)節時，一些政府部門(men)的(de)人和(he)專家學(xue)者認為(wei)土壤污(wu)染信息(xi)不適合公(gong)開，公(gong)開之(zhi)后(hou)容易(yi)造成社會恐(kong)慌(huang)。但后(hou)來經過多(duo)次討論(lun)，湖北省還是保留了這一條款。
“這(zhe)其中，國家應該(gai)承擔什么樣的(de)責任(ren)(ren)?如(ru)果(guo)最后所有責任(ren)(ren)都(dou)歸結到國家的(de)話，可能國家也承擔不了那么多。”林丹說。
中國(guo)環境資源法學(xue)研究會會長蔡(cai)守(shou)秋則認為(wei)，政府既然在土(tu)(tu)地出讓時獲得了利益(yi)，就有義務修(xiu)復土(tu)(tu)壤(rang)中的(de)污染(ran)。在這里，土(tu)(tu)壤(rang)類似(si)于一(yi)種產品，出現(xian)問題了可(ke)以“召回”。
中山(shan)大學(xue)法學(xue)院教授李摯(zhi)萍也表示，從國際上看，土(tu)壤(rang)污染防治主(zhu)體普遍(bian)存(cun)在擴大化的(de)(de)傾(qing)向，目的(de)(de)是為(wei)了通過更多(duo)途徑可以讓土(tu)壤(rang)污染有人(ren)買單。
部門(men)協調待解決
此外(wai)，土壤污染防治法(fa)還有一些自身無法(fa)解決的(de)問題。
湖南師(shi)范大學(xue)法(fa)(fa)學(xue)院教授李(li)愛年表示，關于(yu)(yu)土(tu)壤保護利用，除了土(tu)壤污染(ran)防治法(fa)(fa)外還有土(tu)地(di)管(guan)理法(fa)(fa)，這使得“一個事(shi)情(qing)”被人為分開了。這有點類似于(yu)(yu)水管(guan)理法(fa)(fa)律(lv)，水法(fa)(fa)管(guan)水量，水污染(ran)防治法(fa)(fa)管(guan)水質。在管(guan)理機構上(shang)，環保部門(men)和其他部門(men)也是各管(guan)一攤。
環境與(yu)健康管理與(yu)之(zhi)類似，也是涉及到多個部門，部門之(zhi)間不能(neng)聯動，各管各的，結果造成沒(mei)人管。
對此，馮志剛(gang)表示，土壤污染(ran)防(fang)治(zhi)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的(de)立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思路之一是(shi)“堅持協(xie)調(diao)原(yuan)則”，要處理(li)好與相關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律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規(gui)的(de)關系，包(bao)括與環保(bao)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、水污染(ran)防(fang)治(zhi)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、大氣污染(ran)防(fang)治(zhi)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、固(gu)體廢物污染(ran)防(fang)治(zhi)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，以及危險化學品(pin)安全(quan)管(guan)理(li)條(tiao)(tiao)(tiao)例(li)等的(de)關系，還要理(li)清(qing)與土地管(guan)理(li)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、基本農田保(bao)護條(tiao)(tiao)(tiao)例(li)、土地復墾條(tiao)(tiao)(tiao)例(li)等相關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律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規(gui)的(de)立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邊界(jie)，處理(li)好與“土十條(tiao)(tiao)(tiao)”的(de)銜接(jie)，以及與地方(fang)立法(fa)(fa)(fa)(fa)(fa)(fa)(fa)的(de)銜接(jie)。
2016-08-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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